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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用Ainsee中譯的安西子、簡稱安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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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夜のコーリング-2015跨年賀

*試著寫寫28歲年紀的他們
*年齡補充: 亮、光、和谷28歲,伊角+4、奈瀨+3、冴木+7、越智-1
*有沒寫到的兩人同居設定
*大約可以算是設定參照的前篇→往此走

 

 

把來電接起來的瞬間,是深夜十一點三十分,自話筒另一端傳來的刺耳喧嘩,讓塔矢亮差點把整支手機給摔到地上去。

順帶一提,成功阻止慘劇發生的唯一因素,是他總算還記得手機主人並不是他、而是他那剛好在電話打來的幾秒前上廁所去的同居對象。

 

「喂、您好——」

「進——藤!你這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過來!」

「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

「說了酒錢大家一起分攤的了嘛,而且這次真的不賭棋啦!你該不會是窮得連車錢都付不了了吧,不會吧?啊?」

「呃、那個——」

「這次我就聽你還有什麼藉口!連奈瀨也來了你知道嗎——什麼?不是啦奈瀨我沒有別的意思——」

 

徒勞無功地試圖說明狀況,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打斷,以至於進行了大約將近兩分鐘多的無效溝通,而且還是與素來並不熟稔、又似乎對自己有些成見的對象。以一向讓社交性對話維持在能省則省狀態的塔矢而言,簡直沒有比這更麻煩的狀況了。

一邊有些無言地聽著在另一端展開的爭執、一邊猶豫著是否該繼續嘗試,理所當然地,他在極力控制自己別直接掛斷的同時,望著位於客廳另一端的洗手間門的視線,也從著急和慌忙、逐漸加入了份量等比上升的煩躁。

打從一開始,儘管背景聲裡同時噪響的種種雜音實在頗大,塔矢還能靠著說話者頻率更高上一層的聲線,勉強辨認出對方是和谷義高,但至於對方究竟要自說自話到什麼時候,才會察覺到接聽人的不對,就不是他可以掌控的部分了。

 

而或許該歸功於他足以盯穿門板的目光,早該負責處理這個狀況的當事人,在他又一次下意識將手指移上掛斷圖示的時候,總算回到了現場。

 

「塔矢?怎麼了?喔喔!抱歉抱歉!謝謝你——喂?這裡是進藤光——啊?和谷?聽不見啦!」

手機主人應聲之後,接下來就是一來一往、由「喂」和「啊」組成的無意義字串,隨著雙方的音量都不自覺愈提愈高,最終,是進藤猛地對上已經轉坐到沙發另一端的塔矢的尖銳眼神,而乾脆整個人移步去了陽台。

「啊?什麼?說了我不去啊——對啦,有約了!我——有——約——了!」

即便用換地點的方式拉開距離,那些一句比一句響的對話也依舊輕易地穿透窗戶、佔據著進藤.塔矢宅整間客廳的安寧,若不是因為環顧四周,家家戶戶都是緊閉著門窗各自鬧騰,進藤會相當害怕立刻吃上一張噪音汙染罰單。

「沒騙你啦!真的!騙你的話下次酒錢我付啊!好啦、好啦、好啦——」

痛快地喊出保證,進藤剩下來接連說的那些,就明顯是以要掛掉電話為前提的應付式回答,只不過面對顯然已經是半醉狀態的和谷,還是又拖延了將近五分鐘。

 

十一點五十五分,這是進藤光終於得以將手機放下來的時間,他發誓這還是頭一回,他的確是有些分辨不清,那台因為過度運轉而散熱疲乏的電子產品、或者坐在一邊等了他整整半個鐘頭的塔矢的目光,究竟哪一邊要來得比較燙人。

他們原先是說好了,要用一盤十秒快棋來消磨這一年最後的時光,但即便是進行速度理應相當快的對局,此刻卻也因為先前的耽擱,而將速度耽誤到了連中盤都沒有進行到的程度。

 

「好了,繼續吧。」

乾脆放棄跪坐姿勢、直接砰地癱回地板上,進藤儘管說話的語氣輕鬆,回歸到棋盤上頭的眼神卻已然恢復了半分銳利,他的目光在黑白交錯的縱橫網格上徘徊了好一陣,再分神游移到對面人方向時,就正好與坐回原位的塔矢對上,全副態度自然非常——彷彿剛才那通轟轟烈烈的電話是一場幻覺、他只不過就是去了趟廁所。

「所以,你是真的不去了?」

一邊延續著對話、一邊以依舊無懈可擊的手勢落下一子,塔矢筆直的視線裡,先前稍稍升高起來的溫度,也已經回到素有的不慍不火,如果是對他了解得並不那麼深入的對象,就肯定會遺漏了,那仍然星星殘餘著的等待。

 

是對回應的等待、對態度的等待,小得幾不可見、也其實能夠透過源自本人的強烈直覺自行解答,但,始終是為了被答覆而存在著的等待。

 

「當然,說了我有約呀。」

早已被進藤挾在指間的黑子,毫不猶豫地,緊跟在塔矢移開的動作之後,做出不緊不慢的一記應手,伴著執子者隨興自若地回話。

大約是從幾年前開始,長久累積起的經驗,就讓進藤幾乎掌握住了所有與塔矢亮對答如流的要訣,至於不再說出破壞氣氛的話、以及正確說出改善氣氛的話,還只是最入門的兩重點。

「反正,他們辦的棋士新年慶祝會總是要持續好幾天,不差這一晚,我早就和伊角談好了明天都去的,他今天也是決定陪家人呀。」

「也……?」

翩然遍布的白子成功組織為眼形,而習於字斟句酌者所發出的微小質疑,最終卻只發出了足以縈繞於舌尖的音量,因為注意力又順勢被對面連續佈下的兩枚緊逼給牽了走。

慢了幾拍才接收到對方的話中有話,塔矢也依舊訝異地揚了揚眉,同時不忘挾子回手,順勢抬起的目光,恰恰與下一秒立刻延續攻勢的進藤錯了開來。

 

其實無論快棋或者普通對局,以他們倆用上全副精神的速度,局勢在幾分鐘之內就能出現萬千變化,十一點五十八分,先前的幾手已經開啟了纏鬥的態勢,如此態勢,甚至說不定是有機會,在新的一年到來之前就進入終盤階段。

以塔矢的角度看來,儘管中間摻入了許多波折,他與進藤這一局可說是都下得相當不錯,當然無法和頂著頭銜賽壓力下出的棋譜相提並論,但單就棋路看來,進藤許多巧妙的應手都讓他十分驚豔,可以想見之後的復盤也能得到不少收穫,這,大概就能說是最棒的新年好消息了吧?

正當這樣的想法浮現,而讓塔矢不禁抿唇而笑的時候,進藤接著與勝負手一同拋出的話語,卻又慣例地,完全出於他意料之外。

 

「對了,明晚的活動,我希望你也和我一起去……可以吧?」

像是早知道他會因為那一手而動搖似地,進藤那雙在話音未落之前便投來的目光,裡頭正充滿著全無遮掩的高昂神采,讓塔矢在一瞬間,竟是無法如平常那般說出反對的台詞、甚至難以將對視的眼神給移開。

 

那一手碰,並非新手或刻意為之的惡手,也不是會成為多麼關鍵一著的存在,卻無疑是作為棋手風格最好的展現——屬於進藤光的一手,因為是進藤,才會下出的一手。

但要看出這樣的訊息,其實正也代表了,意識到這一步棋的人,本身就是對進藤的棋風足夠熟悉、甚至可說是再熟悉不過的對象……只要考慮到這一點,這個人除了是他塔矢亮,難道還會是其他的什麼人嗎?

 

這樣的事實太過鮮明,鮮明得簡直要讓人光火,但更加深刻感受到的,果然還是即使清楚認知如此,也依舊毫無辦法的無奈。

 

「……該說你過了這麼長時間,還是勉強有些進步了嗎?從前可是從來不問我意見,就直接要我一起去的吧。」

塔矢回應的句式在腦中反覆了一陣,最後說出來的,還是套上了沒好氣的口吻。在這種時候,愈發無法擺出強硬姿態的自己,大概,也是過了這麼長時間,逐漸轉變而成的狀態。

 

那些一觸即發的針鋒相對,就像浸潤於時光長河裡的晶瑩小石,終究在分秒流逝的洗鍊之中,由尖銳分明,成為再不扎手的渾圓,但那些堅毅的成分,在總是不禁固執起來的場合裡,卻仍不減分毫。

 

「什麼嘛,你這種說話拐彎抹角的地方,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吶。」

從進藤口中笑著道出的,是那種一如既往活力洋溢的聲音。作為打從他們初識至今從未改變的部分之一,既是恣意地在水流裡翻起波滔的薰風、也是直率地照進水底的燦陽。

望著面前這個十五年來如一的對手,塔矢腦海中便不由得又是千百的念頭輪番掠過,還沒想出又該回說些什麼,思考時間卻被冷不防地宣告結束。

 

二零零五年一月一日,零時零分零秒,新年到來的瞬間,萬聲合一而發出的低沉巨響,讓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客廳窗戶方向看去,又同時轉回目光望向彼此,交會的一刻裡,儘管已經清楚下一秒對方將要說些什麼,卻又互不相讓地,硬是讓兩道聲線不分先後地開口道。

 

「新年快樂,明年也請多多指教啦,塔矢名人。」

「新年快樂,也請你多多指教了,進藤本因坊。」

 

透明玻璃之外,夜空中炸開了無數絢爛繽紛的慶賀煙花,強烈的閃光瞬間打亮夜空,又在下一秒回歸於暗,一片燦爛而短暫、寧靜中喧鬧的光景。

END

FT:為了無法趕上1/1而謝罪,接下來就寫寫新年賀文伊角篇和谷篇和奈瀨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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