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 We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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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用Ainsee中譯的安西子、簡稱安西吧,
子博放著不能描寫的種種東西,密碼固定是主博名稱(英文七字全小寫無空格)

Bad Dream—團兵


*是上次的雞PARO後續,前篇已經兩篇了就不放傳送門
*敘述筆法上是短短的童話風格
*是艾爾文和利威爾是兩隻雞的設定
*團兵的小雞們出生了,但這回的戲份還不太多
*這是個腦洞設定,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這種雞



「——呃啊!」

當利威爾從夢裡冷不防地驚醒時,大約上一秒還搖晃在腦海中的影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響徹雲霄的轟然巨雷,在一陣聲光之後瞬間靜默。
外頭天空仍然是一片漆黑,而雞舍裡的燈光和暖氣也依舊,震動在空氣裡的只剩下從木板牆縫隙中傳入的細小風聲,明明能清楚感覺到身體的溫暖,一股源自夢境的陌生感覺卻化成了由內而外生出的恐懼。
利威爾於是輕輕地站起身子,盡可能靜悄悄地移動著走下連結好幾層棚架的斜坡、來到距離他和艾爾文要更下一層的小雞圍欄,裡頭除了同樣鋪有金黃色的稻草以外,也混合了瑪麗細心打碎的柔軟木屑、以及幾顆用以增添熱度的小小燈泡,而他強忍著不安的目光則接著由左到右地看過了好幾遍,直到確認每一隻幾小時前讓他親自監督著回到床位的孩子都還好好地睡著,心中莫名的緊張這才緩和許多。

他們都很好,好得不得了。

艾倫正與米卡莎和阿爾敏圍繞著其中一顆燈泡縮成一堆,而在更遠一些的位置則是分別兩兩一組的薩莎與赫里斯塔、約翰與柯尼,七個無論是毛色或性格都各不相同的孩子,卻會在白天時同樣充滿活力地四處探險、而在晚上不約而同地睡成一片。
米卡莎在睡夢中朝艾倫的方向無意識地擠了擠、薩莎不住地磨牙而發出的細小聲音,所有人當中睡相最糟糕的柯尼不斷地動了又動、讓約翰也跟著被推向牆邊,而體型最為瘦小的赫里斯塔原先是睡在棚架的中央、最後卻不知不覺地又朝著燈泡的位置靠近……眼前這幅畫面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無法完全說清、卻無疑是喜悅的情緒,利威爾再度提起腳步回到上層,然而順著斜坡向上來到床鋪時,卻沒有看見還待在那裡的另一個人。

「艾爾文?艾爾文、艾爾文——」

各種各樣的想法又像是黑影般一湧而上,用一種陌生且讓他倍感窒息的方式襲來,原先被強壓下的情緒再度往腦中的思考掘出大片破洞,甚至連當初被獨自留下的恐懼回憶都跟著浮現,利威爾知道這樣的感覺來得既沒有根據又沒有道理,但他就是無法克制自己停下,猛然湧上的恐懼刺上心口,利威爾幾乎無法克制自己想要拔腿狂奔起來,然而卻不知道該跑到哪裡去,剛才一心只想著要查看孩子們的情況,根本沒有分神注意艾爾文是否還在,現在想想也許艾爾文原本就已經不在,也許只是睡不著而去散步,也許是餓了所以去食槽吃點東西,也許、也許……

「我在這裡,利威爾你怎麼也醒來了——利威爾?」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讓利威爾直接轉過頭去,更熟悉的金黃色身影就站在斜坡上、就正往他一步步地走來,逐漸拉近的距離讓繃緊的情緒跟著一點一點地剝落,像是水壩潰堤的前奏、像是即將降下滂沱大雨的乾澀天空,短時間連續變換的安心和擔心讓感覺就像是彈性疲乏的脆硬繩索,只需要再加上一點什麼,就能將他打碎。

而接著也許是感覺到不對而直接衝上來抱住他的艾爾文,也許就能稱得上是那一點什麼。

「是我,我在這裡,利威爾、怎麼了。」

被另一個體溫直接包裹住的第一個感覺依然是熱,但卻讓人一點都不想要推開,呆愣著失去了所有反應,利威爾只是就這麼站著而被擁抱著、感受著,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他就一直聞得到艾爾文身上那股特別且專屬於對方的味道,雖然他無法用明確的連結來說明,但那樣的味道總讓他發自內心地感到柔軟、放心、堅強、安穩,並且會無條件地洗去他所有的擔憂和恐懼,進而填補上每個不知名恐懼所化成的小小破洞。
這個味道偶爾也會間接地讓他想起幾乎面對死亡的那個晚上,但也就是那個晚上,艾爾文帶著瑪麗找到了他,從此給了他另一個安全的家,甚至讓他在不久之前擁有了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更多的家人,無論何時,利威爾總覺得他總會因為這個屬於艾爾文的氣味而融化。

「艾爾文……你在這裡,是嗎,你是在這裡。」

「對,我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擔心,我在這裡、我愛你、我就在你身邊。」

回應他的是沉穩的聲音以及熟悉的承諾,利威爾知道自己就這麼被帶著回到了兩人的床位,並隨對方的動作而躺下,艾爾文依舊擁抱著他,彼此柔軟的羽毛無法再更加親密地相觸,他幾乎不曾哭泣或者是撒嬌,他也不能清楚認知自己是否就在剛才無意識地這麼做過,但當艾爾文一邊輕拍著他的身體、一邊柔聲勸著他再睡一會兒的時候,他便自然而然地闔上了眼皮,完全地安心。

「睡吧,利威爾,當你下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也還是會在你身邊,我愛你。」

這樣的話其實並不需要對他說出口,即使沒有,他對於艾爾文的信任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利威爾很想要這麼告訴對方,但輕輕哼唱在他耳邊的歌聲讓他的話停頓了下來,他想著艾爾文口中的下一次,想著他們明天又會一起做些什麼、一起發生些什麼,想著他們明天還是會在一起,於是最後從口中吐出的就只剩下最簡單的幾個單詞。

「我也是,艾爾文,我也愛你。」

——而當明天醒來的時候,我也要再一次地告訴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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